【林秦】再犯不恕
- 竹马设定（不用问我文是虐还是甜，林秦不写虐，舍不得虐）
- 其实是个愚人节脑洞，只是昨天没时间写完...写完了也不知道XJB写了啥...
- 某人嘲笑我说改成五一节贺文算了。哼...固执的还在过愚人节。
- 一发完
————————————————————————
今儿凌晨大宝发短信来。涛涛，局里多给了我们一天假！今天就开始放你开心吗！林涛不屑，笑着回，小丫头片子，愚人节过得真没水平。
今儿早上小黑递来一个煎饼。林队！刚顺便给你带了个早餐，没事没事，不用谢。林涛嫌弃地看着煎饼里隐隐泛着辛辣苦香的一大坨绿，扯起嘴笑。黑啊，下次准备道具能不能走点心，这样很容易让人怀疑我们刑警队的智商。
今儿中午在二楼办公室吃饭时，刚来不久的小姑娘扭扭捏捏移到林涛身旁说道，“林队长，其实我一早就喜欢你了，我们…能在一起吗？”林涛看了眼旁边秦明的脸色，白了点。然后想起件事，嘿，昨天还看见你和男朋友朋友圈里秀恩爱呢，怎么，今天就分了？小姑娘吐吐舌头，队长大人英明，可是为什么秦科长看上去一点不介意呢？小姑娘说完就跑了，给领导下完套就跑，真刺激。
来来来，老秦，吃菜吃菜，咱不跟小朋友一般见识。林涛赔着笑把自己饭盒里的鸡腿夹给了秦明。
秦明已经吃了一个鸡腿了，可是今天有些饿，看了看林涛夹来的肉香四溢的腿没做声，默默咬了一口。五块钱还是不亏，味道和上一个一样好。
但林涛肯定得馋死了。
“我饱了，但是咬了一口了，你还吃吗？”秦明问是这么问，筷子却已经夹起鸡腿丢回了林涛饭盒里。
林涛笑嘻嘻地抓起鸡腿就啃，嘴里含糊应道，“还是老秦心疼我。”
秦明优雅地抖开一张餐巾纸擦嘴，优雅地盖上饭盒，优雅地将筷子并作未拆之前的模样，端端叠放整齐，让它们在垃圾桶里一同优雅地过清明。
然后，他坐回自己的办公位，盯着还在狼吞虎咽的林涛，下巴搭在手上，微微颔首，“林涛，我是介意的。”
他看着他，温和又认真。秦明的目光清透，染不进丝毫尘埃，午间暖阳落在他眼里，散为一汪星辰。
林涛隔着办公桌望去，跌进了一个梦境，他曾真的以为那是梦。
也是这双眼睛，浅浅地注视着自己，认真又温和。不过十三年前的秦明说，“林涛，你能不走吗？”
记忆中的秦明正对自己坐在前方课桌上，低头翻着书，两条腿来来回回小幅度的晃荡。
愚人节过了快三十年，也并没什么新意，那一年也一样，林涛骗了人一天，被人骗了一天。那天玩得最大的一票，是带着全班把老师给整了，语文老师突然说要小测验，看课代表发了卷子后人就闪不见了。林涛转转眼珠子，振臂一呼：同学们，今天是愚人节，老师肯定骗我们呢，都别写了！别被她骗了！
林涛第一个撂笔把卷子丢进了抽屉，反正我是不知道发过卷子了，你们看着办。
班上几个喜欢起哄的都笑开来，“涛哥，可以啊！”随后向林涛的方向比了个大大的赞，跟着响应起来。语文课代表也是个会玩的，在讲台上一脸正经，“反正我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一片欢呼声中，课代表昂首走回了座位。
在这过年发钱一般的氛围中，只有林涛前前前座的秦明无语地抿唇，在心里对后后后座的林涛翻了个大白眼，对折卷子，从第一页答起题来。
一个半小时后，语文老师开完会回来收卷，看着教室内一片祥和的自习场景一脸懵逼。
“老师，今天自习课上了好久了，可以放学了吗？”最后一排的林涛笑嘻嘻发问。
语文老师一度怀疑起自己的脑子来，“我之前…没让你们考试吗？没发卷子吗？”
“没有啊。”林涛一脸单纯无害。
全班也一脸单纯无害。
秦明一脸冷漠。
但秦明到底一句话没说，做好的卷子也不见踪影了。
出来混，哪有不还的道理。事情在老师的追问下败露得特别快，林涛被罚一个人留在教室，把卷子考完再回去。
空荡的教室，坐着苦瓜脸的林涛…还有，晃着腿的秦明。
“这老师真没意思，一点生活情调都不懂。”林涛把模拟卷翻过来翻过去，做了第一题后，第二题就在B和C中纠结。
秦明其实长林涛两岁，但林涛上学早一年，秦明又因为家里的事耽误了一年，两人误打误撞成了同班同学。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也是你知道我我了解你的关系，因着秦明家的事，林涛总是对他格外照顾些。
“林涛，过来。”秦明放下书搭在腿上，看着苦闷的林涛有些好笑，朝他勾勾手。
林涛习惯照顾秦明，秦明也习惯了待在林涛身边。他被罚，他也就留下陪他。
秦明稍弯下腰，从书包里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试卷。
喏。秦明朝他努嘴。拿去抄。
林涛喜出望外，抱着秦明肩膀不住摇晃，“我去，秦明你够哥们啊！”
秦明面上嫌弃得很，但也没有推开他，只催促道，“快点，我饿了”。林涛声声应好，叫嚷着一定请秦明吃大餐。
“有勇有谋，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林涛走回座位，故意对着秦明吹口哨，痞笑着眨眼。
秦明扭过头。却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喜欢这个词。
落日余温仿佛感染了秦明，某种情绪安安静静躺在他心里，又吵吵闹闹的止不住要宣泄而出。
教室里一时很安静，只有林涛奋笔疾书的沙沙声。
不对，那天最大的一票根本不是整老师。林涛在办公室回忆到这，突然笑了，那天玩得最大的…
为什么都没有人骗秦明？刚抄完一句古诗的林涛突然灵光一现，不知道秦明被骗了会是什么样子？
教室里没人说话，气氛却出奇的和谐。林涛觉得，是个编故事的好时机。
“秦明，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林涛咬咬笔头，真挚地开口，一秒入戏，涛哥没在怕的。
秦明抬头，递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最近觉得一姑娘有点意思，就5班的，最漂亮的那个，你见过吧？我总觉得她对我也有点意思，你说…我追不追？”林涛也不知道自己编这个谎话的意义何在，就是，很想看看秦明的反应。
秦明静静地看他片刻，又把目光投回书本。“不知道谁最漂亮，没注意过。想追就追吧，别影响学习。”
林涛等了会没听见下文，不死心地道，“没了？”
秦明点点头，没了。但林涛看不见，秦明拖着书脊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着苍白。
失望，很失望，特别失望。林涛一下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失望，按理说，这也算骗成功了，可是怎么感觉像把自己绕进去了？
林涛转了转笔，换个思路。
“但我觉得还是不要追了，我爸妈好像打算送我出国读大学，毕业即分手啊，伤人家姑娘心也不好你说是不？”林涛眉皱得更深了，苦恼得有模有样。
这次秦明再看他，却有一丝愕然。
“你要出国？”秦明犹豫了一下，“…你没有同我说过。”
终于有反应了吧，林涛在心里笑。“也是最近刚决定的…怎么了，舍不得我啊？”
你想太多。秦明回嘴极快。然后…他又不说话了。
林涛觉得自讨无趣，悻悻闭了嘴。他悄悄打量一眼秦明，总觉得秦明紧抿的唇，和不再晃动的腿，都让他心里不大舒服。奇了怪了，到底谁整谁。
直到林涛把作文都写完，秦明也没再开口。虽然他一向话不多，可今天林涛觉得整个气氛都不对了，难道真是自己玩笑开过了？
林涛一边收着书包一边想怎么才能跟秦明好好解释一下刚刚这个突如其来的骗局，让他既不至于砍了自己，也不至于嫌弃自己。
他缓步走向秦明，秦明也就看着他。两人无声对视着，几分暗潮汹涌。
“林涛，你能不走吗？”
秦明只一句话，就让林涛愣在了原地。他的声音平淡如水，平淡得没有感情一般。可林涛听得仔细，听出了秦明藏着掖着的颤抖。
少年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玩笑过分在何处。另一个少年，他大概最害怕失去了。
害怕失去亲人一般的自己。
林涛突然觉得自己很恶劣。这种玩笑就不该对秦明开，他知道的，秦明本就不会怀疑他。
“我…不想你走。”秦明再度道。却首先移开了目光，盯着地面，几分局促不安。
秦明想逃，只是还没跳下桌子就被林涛挡在了怀里。
林涛很想抱抱这个外表冷漠坚强的人，也只有外表是如此的这个人。
他觉得自己听到了宽大校服下，秦明的心跳。有节奏的鼓点渐渐加速紊乱，和自己一样，两人胸腔的节拍器都失了控，可最终又契合为同一条旋律。
林涛似乎明白了，自己今天为什么要编这么蠢的愚人节骗术。有些人照顾照顾着，这种照顾就变成一种本能的习惯，再也戒不掉了。
秦明此刻其实是只受惊的兔子，他被林涛的动作吓到，却吓得忘了跑，不敢轻举妄动，手和脚都不知道往哪摆好。
林涛埋下头，埋在秦明颈侧，贪婪地嗅着秦明的味道。林涛心想，这是他的少年啊。
然后他亲了亲这人光滑的脖颈。“秦明，我不走。我只会待在有你的地方。”
这句话后来林涛一直用余生践行着。从学校到警局，他在哪，他就在哪。一直当他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搭档，以及，最好的恋人。
世上所有，都抵不过他们拥有着彼此。
林涛回忆到这笑起来，知道秦明现在说的“介意”是指愚人节玩笑。
他起身，隔着办公桌吻住秦明的唇。浅尝辄止，他笑得温暖，“老秦，那时候你就说了，再犯不恕，我可不敢再犯。”
秦明哪还介意那年一个玩笑，也只是回忆起了只有他们俩知道的过去。他难得地朝林涛浅笑开，“记得就好。”
“还有我是说，我介意听到有人跟你告白。”秦科长的直球绝对砸得人腿软。
后来大宝问林涛，“涛涛，怎么都不见你愚人节骗骗老秦呢？看见老秦被骗肯定特别得劲啊！”
林涛听到后就笑得特别得劲，脸上有几分回味无穷，“你这小丫头片子不懂愚人节的真谛。”
嘴上骗老秦有什么意思？骗到床上去才有意思。
